姜富贵犹豫一会儿,才把最后的重话给说出了口,自然也是最坏的结果。
虽然,早前有说过,但这会儿却是到要真做了断的时候了。
“然后……然后,等两块玉坠儿全都碎了以后,牧轻舟的病症会慢慢消除,转好;只是牧十二小公子,恐……就会是活不成了……”
牧四小姐拧着眉头,怒嗔:“什么?活不成?舟儿都能转好,为何我泠儿却转好不了?甚至,还要因此丢了性命!”
“牧四姑姑,我也不想瞒你。”姜富贵正色,将牧轻泠的事儿一五一十告知牧四小姐,“牧轻泠其实在出生的时候,就已经不大好了。如同鬼娃娃说的,他若不附身,牧轻泠根本不可能活着生下来。”
姜富贵顿了一顿,继续道:“不出意外的,牧四姑姑极大概率生下来的,会是一个死婴。而且,这些年,其实也全靠着鬼娃娃在玉坠儿里吸了牧轻舟的精气元阳,吊着牧轻泠一口浊气,才能让他慢慢长大,但如此真的不是长久之计。”
牧四小姐争辩着:“可是,鬼娃儿现在出来了,不在玉坠儿里面了呀!他不能再通过玉坠儿吸舟儿的精气元阳了,那泠儿可不就是能大好了?”
姜富贵摇了摇头:“不是的,牧四姑姑。不是大好,而是大不好……至多,一个月,牧轻泠必然会……”
“那,那……可有什么法子,能保住我泠儿吗?”
牧四小姐浑身发颤,带着哭意:“我已经没有了夫君,若要再没了泠儿,我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。呜呜,哥哥嫂嫂,我不想活了!”
牧宁氏环抱着身形摇晃的牧四小姐,好借此给她传递点力气,尔后跟着问:“姜二小姐,这要是泠儿活不成,怕是四妹受不了打击,也要跟着一同去,真就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了吗?”
“办法倒是有的,也很容易做成,主要是看牧四姑姑能不能接受了。”姜富贵说着话儿的时候,抬手指向了小方几上笑的和二傻子似的阴魄鬼娃娃,接着道,“他,不就是现成的了!”
“二小姐,这又是何意?”
牧四小姐一边小声抽泣,一边瞧着姜富贵,她摇摇欲坠的孱弱感,叫人我见犹怜。
“鱼家的法阵,请的是大师高人所设,吸的是男丁的命数和气运,今年应是倒数第三年,也刚好是十年整。牧轻泠是鱼家的子嗣,有血脉传承,因此他逃离不出这个阵法,我也亦无法解开,救他于‘水火’,让他可以活命下去。”
姜富贵两只手一拍合:“不过,若能在牧轻泠一断气,身子未僵硬的瞬间,把他的魂儿给塞回他身体里的话,那他和鱼家的法阵契约自然就会解除,从今往后,便能同正常人一样生活了。”
所以说,只要牧轻泠一断气,魂魄离体,他于鱼家的阵法来说就是一个没有生息的死人了,日后鱼家种种,自是也无法再影响到他了。
牧四小姐伸手指着阴魄鬼娃娃,似是想确定着什么:“那这鬼娃儿,他又有何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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