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应该的……
床边,纪曜安静的坐着,面无波澜,他不会说什么浮于表面的话,守护左右或许是他最保守的安慰。
室内空寂一片,我久久的坐着,纪曜便久久的陪着,直到……
“小姐……”
纪曜的声音低磁而柔缓,我拉回神志,侧目看向他。
像刚才回来时一样,虽然竭力克制,可一对上我的眼睛,他眼底的怜悯几乎就要溢出眼眶了。
其实,得知一个人的死期,何尝不是一种重负。
见我目光不移,纪曜第一次在我面前显得有些无所适从,他敛眸,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,低声说,
“该休息了。”
我没有回应,依旧执着的看着他。
刚才,我想了很多很多。
当下,季氏敌友不明,不能再轻易起纠葛,转而去筹谋联络纪氏也已经没有时间,只有纪曜……
上一世他刚进集团就展现出惊人的商业头脑,爸爸不久前也直言过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,如果有他帮忙……
“纪曜,刚才秦医生说的话……你都听到了吧?”
沉下心绪,我才敢开口问他。
纪曜眼神闪动,像是要逃避什么一样,但许久之后他还是微微颔首,低声说,
“小姐其实不用这么悲观,秦医生说的话,也未必……”
没有让他把话说完,我毅然打断,
“秦医生是享誉国际的心脏科专家,他的估计,不会错的。”
纪曜身形微微顿了一下,敛眸不语,我只能看到头顶的灯光在他眼睑上投下的阴影。
怕自己续不上勇气,我没有半点停滞,接着说,
“纪曜,如果我走了…”
“小姐!”纪曜忽然抬眸,眼中微带愠怒之气,看得出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。
但是,我必须趁今夜,自私一次。
“我比任何人都怕面对这个问题,”刚说到这里,我的眼眶就再次泛起涩意,我其实很怕死,但我更怕死得无用,
“可是,我逃不掉。”
“所以,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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